我可能还记得那个三十块钱一天的出租屋。
也许是五十块钱,但我根本记不清——那只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,里面有一个很简陋的厕所。因为散发着很廉价的臭味,所以只好关上合不拢的塑料门。然后我们就在里面打王者,点外卖,打王者,再点外卖,日复一日,昏天黑地。某天,洗澡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,只好光着脚跑出门,跑到宿舍门口,却因为没有带钥匙而被困在门外。
“我室友没回来,我要打个电话给我妈,能不能让我在你们寝室打?”我恳求。
“妈,咋啦?我在寝室呢,要睡觉了。”我撒谎。
光着脚丫,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别人家的寝室。迎面撞上比我看上去体面一些的他,但他也一样疲惫与敷衍,仿佛走到了一条岔路的尽头。
“回去吧。”我说。初秋的夜风真的很冷。冷得像第六次考完托福的穿堂风。
“我们怎么办呢?”我平平躺着,呆呆看着私人影院黑暗的天花板,如是问道。他抱着我,不说话,只是收紧手臂。
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,请救救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