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去世之后,娭毑就搬来我家长住了。她很喜欢凌晨五点的时候,天还只是蒙蒙亮,一个人坐在客厅,用尖细的嗓音瘪瘪地唱歌。歌声被绵绵地拉长,在曦光里显得诡异又柔和。娭毑唱的歌我从没有一首听过,歌词也呜呜囔囔的不解其意,但总觉得是对过去日子的一种念,以至于很久之后,我居然也会不知不觉地哼唱起来。我虽不记得其中任何一首的曲调,但是那种干瘪的绵长感觉,总将我拉到一个很遥远的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