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就觉得死海就应该是紫色的。
至少不应该是黑色,如果是黑色,那也太死了。紫色也是死亡之色,但是就比黑色要浪漫得多。
我把粉红色的Bomb丢到盛满水的白色浴缸里,浴球在表面沉浮了一下,咕噜咕噜地散着泡沉底了。我脱掉浴衣,一只脚小心地踩在略有些滑的浴缸底,试水温似的,随即另一只脚也跟着踩下去,缓慢地触到了有些扎脚的浴球。我一脚踢开它,然后整个人坐了下去。一阵温热没过臀部,大腿,肚脐,就像宽厚的手掌心带着热度。我缓缓坐倒,浴缸的底部湿滑,沿着屁股瓣往下滑,于是一半的背部也触底,热水懒洋洋地抱了个满怀。
我一手扶着浴缸边,尽力让自己适应这浮力。一手托起素未谋面的泡泡球,看着它表面慢慢洇出的白色泡沫和桃色色素。我盯着看了半晌,把它丢还热海,用干手拿起手机随便拨了一支歌放出来,整个浴缸就已经被染成死海一般的紫色了。
身体热起来了,但胸膛还是冷的。浴缸不够高,就算尽力躺下触底,身体也不能完全被淹没。我搓了一把冰凉的奶子,翻了个身,把胸部埋在了死海深处,热力便裹挟着香气,从胸部熨帖地没过鼻尖,冲向头顶。我晕乎乎的,呆了半晌。又去寻泡泡球,摸了半天也没摸到。
我换了个姿势,又翻回到正面,但是把身体横陈过来,小腿搭在外面,上半身下沉,就像挂在浴缸边一样。我拂开死海表面的白色泡沫,它们便打着旋儿流动起来,绕着胸脯山,穿过膝盖谷,白花花地浪起来了。时而像柔美的洋流线,时而又像洁白的雪浪花。我望着出了神,也不知道真正的死海,是不是也有这样白沫?
泡了半个小时,香气扑鼻地起身。我涂完身体乳坐在窗前,喝完晚饭剩下的半杯牛奶,点了一支烟。